黑色的剑,从很早以前,人们的内心就已经被污染了,浑浊不堪,达诺斯这场灾难只是以可见的方式将人们的心展露出来了而已。
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个个以不同的姿态从眼前经过,穿着外套的,短袖的,长裤的,短裤的,裙子的,拄着拐杖的,拿着公文包的,看着手机的,短发的,长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每一个人的外形虽不一样,但是却看不见他们的颜色,只是,灰色的,一个个都是灰色的,没有具体的细腻线条,没有其他的绚丽色彩,没有五官,没有皮肤,没有声音,只有统一的灰色外形轮廓。
他们似乎永远不会停止,他们朝着哪里走动,前排的向左边走去,后面的又向右走去,他们总是如此忙碌,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看着这个世界,看着不同的事物,只有自己站于原地看着自己,在这个没有声音亦没有色彩的世界。但是也许是因为自己一直在看着自己,所以……所以……
所以看见了……那个黑色的洞,那个人心上黑色的洞,我也好……
他们也好……
默默无声走过的成排有序日复一日的陌生人,不知道他们可否看见,这呈旋涡状如同黑洞一般的心口上的洞。
由也缓缓睁开眼,视野还有点模糊,自己的头似乎是低垂着并且歪着的,看到的第一眼是地面,和自己的脚,以及歪着的一副桌椅。
这样的视角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带来一种天翻地覆的假象,于是由也抬起头,带着不知哪里来的一丝痛意看着眼前渐渐显现的各种事物。
七彩缤纷的几何图形大多以三角形构成,绚丽的色彩投下相应的光线,窗户也和上方的天花板,或者说是尖顶一样,都是七彩的颜色,一块块优美布局的有着逻辑美的几何图样。四周还有六根柱子,自己后背好像还有一根。周围的六根是底部是整体是一根大圆柱,隔一段距离有一圈突出,再往上像是一根根小圆柱大概有七八根的样子每两根中间是一个平面合为一体向上伸去然后如树枝般向四周伸展,与顶部连为一体。
下端大体曾暗黄色,可能也有这里光线的缘故,在照射进来时染上了玻璃的颜色,连接顶部的部分有暗黄到亮绿渐变。
中间的这根柱子大体上和四周的六根相同,不过所有的线条都成螺纹型向上旋转。
这些柱体上还挂着烛台,上面的蜡烛正在燃烧着,可能是比较远,看上去小小的火焰在微弱的晃动着,远处还有一尊圣母像。
这里是哪里,看起来像是教堂的样子,因为眼镜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戴在鼻梁上所以不怎么看得清四周,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虽说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到教堂里,之前只在图片中看到过。
由也转动着尚且因为睡姿不对而有点疼痛的脖子,试图向前走,但是没有移动,发出的是金属的声音。
诶?什么,由也看看自己的手脚,为什么自己的手脚会被锁起来,而且,自己竟然没有在地面上,现在是悬空状态吗,又一次动了动脚,一阵疼痛传来,双脚向上一点的距离有一圈红印,似乎是因为长时间承受着自身的重量所以血液不流通挤压出的红印,红印以下的部分已经是一片惨白的颜色。
由也再试着动了一下双手,依旧是被锁着,手脚的感觉倒是慢慢恢复了,一开始动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但是也许还是感觉不到比较好。恢复知觉之后就有越来越明显的痛意传来,那种有一点坏死的麻痹的感觉。
这个是什么,十字架?为什么会被绑到这种东西上面,自己刚才不是还在街道上和水复一起执行任务吗,怎么转眼间就到了这里。对了,自己好像看到水复小姐突然倒了下去,想要去扶住她,然后自己的眼前突然就一片漆黑,自己也晕过去了吗。
教堂的森严大门被打开,一阵咿呀声之后是人的声音。
“呀,由也君,你终于醒过来了,再不醒过来太阳就要下山了。这样的话今天我就没有时间来陪你了。”大红色的短夹克,黑色的帽子,还有这个音声应该是龚幸助力,“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愿意醒来陪我。”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是他弄得吗,我被绑在这里。回想一下当时水复晕过去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对了,那时感觉后面有什么,如梦初醒般醒悟过来,是了,当时在自己后面的就是龚幸助力,难道是他攻击了我们,但是竟然能够在水复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击晕他,难道他也是黑器者。
由也挣扎起来,试图挣脱锁链从这里逃离,但是手脚都被死死的钉在十字架上,不管怎么用力也无法逃脱,试图将手脚缩出来也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个大小完全就是紧贴着肌肤没有一寸多余的地方。
“那就让我们继续叙旧吧,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会打扰我们。”龚幸摊开手迎面朝由也走来,依然是一副十分温和的表情,明明是将自己绑起来的人,“呀,真的是吓到我了啊,没想到你竟然会去jus,而且还出来执行这次的任务,真是吓到我了。”
捂着胸口,表现出惊讶道心脏都快承受不住的感觉。
“但是太好了,也正因为你加入了jus从那里出来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像这样谈话,太好了,你说是不是,呐,由也君。”依旧是小丑般的格调,然而此刻在由也眼中的他的那股笑容已经和之前的奇怪但和善不一样,如今他的嘴脸如同谎言的恶魔一般,这是怪异加可怖的微笑,这是真的,恶魔的微笑。
“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不感到高兴吗,我们可是那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嗯,我想想……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吧,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念我吗。”站在距离由也三四米的地方边说边做着夸张的动作。
原来他之前就带给人的隐约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是真的,他是用假象掩盖假象,从而让人们无法知道真相。
“为什么要抓我。”由也淡淡的问了一句,虽然他是坏人这件事情已经知道了,但是自己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根本没有特地抓自己的必要。
“抓你?”表演出疑惑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呢,由也君,我哪里有抓你,这个是邀请啊邀请,我们不是朋友吗,所以我是在邀请你来这里做客。欢迎光临我的神殿。”摘帽弯腰,有礼的鞠躬。
朋友,我的朋友只有一个人,然而现在我以无脸再去见我的朋友。
奇怪,这个人从头到脚的奇怪,行动不明,举止不明,目的不明,感觉做什么都是很随意的样子却又实际上无比的认真。不知道面馆的大家知不知道他的这一面。想到这里由也突然一震,既然他是黑器者的话那面馆的大家岂不是有危险,不行,不能就这样被他抓住。由也再一次挣扎起来,即使在这种几乎无望的情况下。
“在这里睡得还香吗,由也君,现在是下午五点,怎么样,五点的时候是这里看起来最美的时候。”转身,抬手,看着顶部,十分振奋也充满自豪的看着这个说是他的宫殿。
确实,在下午五点这个角度的阳光照射下倾斜的缤纷色彩从窗台正好照到这里的中间,将这个教堂对半分开,错落有致的明暗对比,更是加强了教堂的氛围,显得无比神圣,只是眼前的这个自称主人的人毫无半点庄严可言,只是一个小丑般的角色。
转过身来贴近由也,仔细察看他的状态,暂且除了镣铐的地方有一点变红之外其他还好,毕竟是黑器者而且就算是正常人那么短时间肌肉应该也不至于坏死。
“呀,虽然今天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你看,时间好像要将我们分离,呀,说起来时间真是残酷呢,总是喜欢把人们分开。”后退几步,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说着,他似乎喜欢和别人保持这个距离,就像是在给人表演一般的距离,让他有身为表演者的感觉,一些话语能够自然而然的说出来。
“真是残酷呢,如果可以抓住的。”突然面部表情十分凶狠虽然只有一刻,握紧拳头,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捏在手心一般,并且现在已经粉身碎骨,土黄色方格地面上的光线渐渐移动,向着另一侧窗户移去,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淡。
一阵闹钟的嘀嘀声响起,在空阔俨然的教堂分外响亮,龚幸抬起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看来是有不得不处理的事情。
“可惜呢,还以为已经把时间捏碎了,结果真正的时间在这里啊。”说着将手表从手腕上摘下,“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接下来会有其他人来照顾你的,再见,明天再见。”
说毕一阵玻璃碎裂以及复杂的金属变形的声音,闪着光的残渣以及金黄的铁块于摊开的手心坠落。
皮鞋声,由近及远的淡去,又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只是关上时的咯吱声比进来时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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